罗少知毛骨悚然:“可惜什么?”
文承在她看不见的角落浅笑:“若留一两个活口,今日当别有一番热闹。”
他厌恶皇室,向来唯恐天下不乱,若是能让后人的乱子把先帝都拖下水,那便称得上是天大的喜事,值得祭天三年、叩谢天恩。
罗少知在床上翻身,压低声音:“你当年留着那个老太监的活口,不会是故意的吧?”
文承冷淡道:“杀了他太便宜他了。”
罗少知松了口气,掖好被褥,心思飘远。
说到底,都是先帝与今圣造下的孽果。
“朱鉴做事滴水不漏,若无十足的罪名,皇上是不会动他的。”
文承:“倒是有一个罪名,能让皇帝亲手斩断那所谓的父子情。”
罗少知:“你说的……是谋逆之罪?”
罗少知狐疑:“朱鉴又不是傻子,在你面前也就罢了,他当年二十多年的孝子贤孙,面具恐怕已经长在了脸上,哪会在皇上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?”
文承不在意道:“把他逼急了,自然就顾不上掩饰了。”
罗少知没明白他的意思。
文承幽幽道:“你觉得,朱鉴得知自己的身世,最恨的会是谁?”
“……皇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