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承端着桂花茶眉头直皱,心不在焉,“要记恨就让他记恨好了,绛衣侯府得罪的人岂止他静安王一个?”
罗少知:“……”
她仔细算了下,不算宫里的,单单前朝就有光禄寺卿和程少傅,如今又有静安王府,可不是不止一个吗?
这人是个行走的撩仇恨机器啊。
“侯爷。”罗少知想到什么,鬼鬼祟祟地俯身,用衣袖遮住嘴角。
文承以为她有什么要事要说,微微侧耳,免得听不清。
罗少知说:“你得罪这么多人,日后我到了侯府,日子会不会很难过呀?”
“……”文承眼角抽了下。
罗少知正色道:“你想想,静安王妃在京中已算得上是颇具美名,她这样人美心善的活菩萨都能被恶人盯上,我这声名狼藉的,岂不是会更惨?”
“绛衣侯府那么多仇家,到时候一个个都抢着把我捉回去,关进地下严刑拷打,我叫天天不应、叫地地不灵,被他们砍手砍脚做成人彘,再送回侯府……”
“别说了,”文承脸色奇臭,“你到底想要干嘛?”
罗少知心虚地捻着衣袖:“没想干嘛。”
文承面无表情道:“茶要凉了。”
罗少知连忙起身,把风炉的炭火添上,“没凉呢。”
伸手尚且不打笑脸人,文承对着这张笑眼盈盈的面孔实在难以狠心,他深吸了一口气,鼻间满是桂花的浓香,心情愈发不好,愈发觉得自己被人拿捏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