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承淡淡道:“自然是丘兆指使刺客刺杀静安王妃一事。”
还真被他说中了。
罗少知啜着花茶细细琢磨,过了好一会儿轻声道:“刑部的事我不该过问,但丘兆身份特殊,你抓他,当真有十足的证据吗?”
“当然没有。“
文承续道:“但凡生着眼睛便能看得出来,丘兆是个被推出来的替死鬼,皇上要护着二殿下而又不愿寒了老臣的心,这法子不是两全其美?至于证据……”
他的指尖搭在釉玉杯口的软沿轻轻点了两下,“昔年丘兆伪造粮册陷害罗长史,那所谓的证据,不也是捕风捉影吗?”
罗少知怔住: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刑部虽闲,但也不全是半点正事不干,若连这点本事都没,当初要如何翻李氏的案子,又如何让太子一党瓦解云散?”
文承皱眉:“我虽疯癫,却也没蠢到这种地步,难不成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废物?”
“废物”二字不敢苟同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还是值得考究一番的。
罗少知心中百感交集,想说些感谢之类的话,话到嘴边觉得太生分。
若此刻有酒,她必会两杯满上,和文承喝上一壶,豪迈地喊一句“都在酒里了”。
可惜没有酒,就只能以茶代酒。
罗少知感激不尽地拎起小壶给文承的茶杯满上,文承脸都被那茶水映得发绿,隐隐约约的还透着一股子黑气。
“丘兆做了替死鬼,二殿下明哲保身,既让皇上满意,也算给了程府一个交代。”罗少知思虑着,语气复杂道,“可是,如此怕是要得罪静安王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