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少知看着眼前这面熟悉的高墙,尬笑半声,“看不出,这墙还挺高的。”
文承在她身后抱臂,慢悠悠地说:“艺高人胆大,这点高度对罗小姐应当手到擒来。”
罗少知:“哈哈。”
柔凉的月色底下,两人一前一后,一个浑不自在,一个似笑非笑,桃花躺在窝里咬着尾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,不明白这俩人是要干嘛。
罗少知朝犬舍走近了些,“我听福祥说,桃花就是从前我送你的那只狗崽子?”
文承安静地望着她的背影:“嗯。”
“它居然能长这么大。”
罗少知惊奇,她还记得当年那个软乎乎的小崽子抱在怀里不过她两掌长,眼睛刚睁开不久的样子。
月光映照下桃花黑溜溜的一对招子在分外有神,大概是因为有生人的缘故,文承站在边上它也没迎过来,一直靠在角落拿干净的眼神打量罗少知。
时隔多年被这样一双动物的眼睛盯着,那感觉十分奇妙,罗少知忍不住又靠近了半步,桃花的尾巴立刻停止摇动,低伏着头,口中发出低沉的警告声。
罗少知及时停下步伐。
文承淡淡地扫了桃花一眼,这狗子通人性知道看主人脸色,遭文承一扫瞬时就不犯驴了,挠下巴摆头一吐舌头,一连串动作无比熟练,做完哈哈巴巴地喘气,蹲在窝里耍乖。
罗少知失笑:“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吓它?”
文承面无表情:“难不成我还得看条狗的脸色?”
说的确实,英明神武的绛衣侯连皇上的话都视若未闻,哪会在一条狗面前失了身段。
罗少知笑了笑,退回到文承身边,趁着月色还算明亮,酝酿小会儿,委婉地问:“这么多年,你一直把它养在身边,不怕触景伤怀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