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法子太慢,稍不注意就会露出马脚。倘若清氏姐妹见势不对偷偷逃了,又或畏罪自杀来个死无对证,自己这罪就算是白受了。
罗少知揉了揉额心,无力道:“侯爷有什么办法吗……咳!”
胃中一抽,郁气团结,罗少知扶住桌角,用长袖遮住口鼻,一顿干咳。
“小姐!”
飞飞慌张地过来扶她,手刚探出去,被另一人捷足先登。
文承扶住罗少知的肩与腰肢,将她轻柔地抱过来,朝向怀里,“难受?”
罗少知闭着眼凌乱地点点头。
眼角有湿意,她受委屈了。
文承:“福祥。”
外头的福祥飞快进来,“侯爷。”
文承搂紧罗少知,“去宫里请太医过来,报绛衣侯府的名字,就说本侯坐等,让他看着办。”
福祥忙道:“是!”
罗少知在心里闷笑,心说你这侯爷当得真是霸道,催魂似地让人家赶过来,还拿身份恐吓,人太医的命也是命。
然而,这些只是想想而已,到了这时候,实际她是半点儿笑不出来的。
胃腹、胸腔,没一处不难受,能吐的罗少知都已经吐了,整个人好似被掏空。
罗少知连热水都不敢喝,因为一喝下去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又会咳哕出来,便是另一种折腾。
她的眼前还很昏晕,看人勉强,分辨不出面孔。
譬如眼下,罗少知只知道自己正靠在文承怀里,而文承衣物的颜色在她眼中像是一团波澜不平的大染缸,她一睁开眼,根本来不及辨认颜色,只有满眼的天旋地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