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少知低低地嗯了一声。
“小姐受苦了,”飞飞摸着她滚烫的额头,眼眶渐渐发红,“在岭南时,咱们日子过得虽苦,可您身子一直康健,如今回京还不到半年,您就生了两次重病,都说京城繁华极乐,我看它分明是一座吃人的魔窟。”
罗少知感同身受地笑了笑,虚弱道:“可在京中生病,至少还能找大夫,找太医,在岭南没人会在乎你的生死……”
她劝慰着飞飞,仿佛也在劝慰自己。
爹娘在岭南因病不治而死,犹如一面巨大的阴影,罗少知不愿频繁去想在岭南那三年的日子,不愿再去体会生离死别之痛。
她还没能找到释怀过去的方法,再历经一遍,不过是痛上加痛。
罗少和靠在床头,换了个话头,“你去东厨,可发现什么可疑的人?”
飞飞犹豫道:“东厨上下大概十来人,负责小姐药材的是清茶和清蓉两个丫头。上次小姐教训完东厨几个碎嘴子后,下人们都安分了许多,飞飞暂时还瞧不出什么……”
清茶,清蓉。
罗少知点了点头。
第47章
翌日, 巳时。
药灌端上桌,倒出小半碗后,飞飞退到一边。
一夜睡过去, 胃腹里的难受总算稍退了,但罗少知的脸色还是极苍白不带生气, 一阵风来仿佛就能将她吹散了。
若是睡着了还好, 再难受也无所察觉, 可一旦醒来这折磨的存在感就变得甚为明显,只坐了一小会儿罗少知又觉得不好了, 扶桌重重叹了口气, “有劳江大夫再看看,这药可有不妥?”
江大夫挽起衣袖, 用瓷勺舀了浅浅几滴入口, 抿尝片刻,拿帕吐了出来, “小姐,这药中依旧被人掺入了乌头。”
“用量几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