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回他来宫里听训都不高兴,今儿也不例外,福祥一迎上来就文承神情恹恹的,脸色比来时更差。
福祥将披风递过去,温声询问:“侯爷又让皇上责备了?”
眼看再过些日子就到春末,文承不乐意像个痨病鬼似地天天挂着件皮在身上,就把披风推回去,皱眉问:“什么时辰了?”
“已过五更天了。”
“罗少知醒了吗?”
福祥:“啊?”
文承问完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莫名其妙,按了按眉心,叹气道:“算了,你怎么会知道。”
福祥噎噎地把披风收了回去。
上车后,福祥问去哪儿。
文承昨夜没休息好,低低道去罗府,说完就靠在车内睡着了。
等外头一阵闹声把文承再吵醒,他头疼得想发脾气,正欲叫福祥把吵闹那人拖下去弄死,忽而听得飞飞刻意拔高的声音:
“都说了我家小姐病着不方便见客,侯爷就不能改日再来吗!”
第29章
罗宅外, 飞飞刻意把声调拔得很高,想让坐在车里的那位身份尊重的侯爷听清点儿,知难而退。
但文承向来脑回路清奇, 飞飞刚喊完,就见绛衣侯府的车帘被猛然掀开, 文承坐在车里, 一手撩帘一手扶住车门, 阴沉沉地问:“她病了?”
从宫里出来,文承面色和神色都很差, 脸白森森的, 此刻整个人陷在车里,周围明明暗暗, 活脱脱像个刚从地底下爬出来的黑阎罗。
飞飞吓了一跳, 方才的底气霎时间全没了,膝盖一软, 仓皇行礼:“见过侯爷。”
文承眉头皱得更深,“你方才说罗少知病了?”
“是,”飞飞直起身, 结结巴巴地说, “小姐昨晚从侯府回来之后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