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见月顺过了气,却又蔫了。
师兄待他这么好,他怎能这般卑劣。司见月踉跄着倚在墙上,半睁着眼睛,声音茫然,“我也不知道。师兄,我很不舒服,我很难过。”
“呃……”薛遣淮以为他是胃疼,想找个理由跟哥哥撒娇,便犹豫着说,“那师兄帮你揉揉?”
司见月差点被他呛死,“……不要!”
…
朗空星垂,夜色平阔。
月华清霜照落在山顶的静心亭上,繁茂的枝叶随风抖动,如同海里的水藻般轻轻摇摆。高处不胜惊寒,灯笼里昏黄的烛光忽明忽暗,却不曾熄灭。
良久,亭外的脚步声如约而至。
铃杏趴在漆红色的栏杆上,头也没回,背对着他便笑了起来,“来得这么晚,怕我爽约?”
司见月愣了下,忙道:“没有,我……”他有些懊恼似的,“我想,既要见你,就洗了个澡。”
铃杏闻言,这才转头看他。
司见月穿着那套螺白色锦袍,玉带束出清瘦如竹的腰身,一缕乌发落于肩前,衬得精致的锁骨更加白皙,貌若好女,濯如清莲,恍似画中仙。他手中握了把油墨纸伞,像从烟雨江南误入此地,漂亮的眼眸也是湿润的,专注、安静地凝望着她。
铃杏突然觉得,他似乎变了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