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见月靠在门后跌坐下来,沉默半晌,又悄悄地把门缝打开了点,但外面空无一人。
真的滚了。
居然真的滚了。
司见月沮丧地抠着门框,木屑簌簌掉落,他又换了个地方抠,委屈巴巴。他突然后悔自己的话太重了,其实他不是故意的,铃杏一定讨厌死他了。
为什么每次见面,都是不欢而散。
他其实不想这样的……
这时薛遣淮回了寝院,见他蹲在门口,像条无家可归的弃犬,不由诧异道:“你在这做什么?”
司见月上一刻还在反思,但下一秒还是不长记性,他眼眶红红,狠狠地瞪着师兄,“我喜欢!”他手指发力,哗地一声,竟硬生生扒拉了一小块门框的木屑下来,“不是要过乞巧节吗?还回来作甚!”
薛遣淮:“……”
这是又发的哪门子疯?
司见月越说越难过,一想到师兄要和季铃杏去过有情人才过的乞巧节,就嫉妒得想哭。
负面情绪接踵而至,他蹲在地上,忽觉胃里一阵翻山倒海,猛然站起身来,捂着嘴巴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房内,薛遣淮心惊,赶紧抬脚跟了上去。
便见少年弓着腰身,冲着盂盆不住干呕,似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。但他今日心情很差,并没有吃饭,于是只能呕出一些胃酸和白水,接着又撕心裂肺地呛咳起来,握拳死死地抵在抽疼的胃上。
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薛遣淮无奈叹息,轻拍他颤抖不止的脊背,对他偶尔的犯病见怪不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