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的这个时候,司见月还是个孱弱又阴郁寡言的小师弟,许是因为太过年轻,所以他虽然模样生得极好,却不会让人联想到伴侣、丈夫一词。
而今,他已经褪去了青涩,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模糊地带了。司见月年纪虽小,但其实铃杏才是被照顾、被娇惯的一方,他好像什么都会,比如饿了会给她做饭,饱了会给她递水;天热了会给她扇风,天凉了会给她盖被……
他总能准确地知道她需要什么,然后提前做好准备,甚至连细节也十分到位。相反,铃杏倒是对他呼来喝去,颐指气使,他也没有从来生过气。
他真的很适合做夫君啊。
铃杏感觉自己误打误撞,居然捡到个宝贝,真是赚大发了。这么想着,她朝司见月勾勾手指,笑眯眯道:“杵那儿作甚?过来,让我瞧瞧。”
司见月收起纸伞,放在了亭外。
他缓步上前,倏然被坐着的铃杏抱住了腰,不由身子一僵。铃杏把脸埋在他怀里,嗅着他身上独有的淡淡药香,猛吸了一口,“你的味道真好闻。”
司见月微微一怔,心里酥酥麻麻的,他抬手碰了碰铃杏的发髻,轻声问,“你喜欢吗?”
铃杏说:“不喜欢。”
他手顿在半空,有些无措。但铃杏马上又接了下去,道:“都是药草的味道,你应当很苦。我希望你可以健康一点,不要总是病恹恹的。”
不要……总是病恹恹的?
司见月选择性地略过了前面那句,只抓住了这个重点,以为铃杏是不喜欢他,和他这具病弱不堪的身体。他也知道,他不如两个师兄强壮有力,肌肉结实,总是这里疼、那里疼,或许令她厌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