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像被困在了一望无垠的沙漠里,找不到一点出路。
他想问问她,他要怎样才能得到她的一丝垂爱。
柏北呈蹲下身缩在她脚边,仰头看她,邰沉月见他白皙纤细的颈脖,孱弱又漂亮,他乖顺地望着她,好似她是能够掌握他生杀大权的主人。
皂靴中的碎片因摩擦外力更往他的血肉里刺,可他对脚底的刺痛毫无知觉,他问:“那我要做什么事情,你才会喜爱我。”怕她觉得自己不够诚恳,又补上一句,“任何事情。”
邰沉月见他虔诚炽热的眼神,心底恶劣的破坏欲顿起,她抬手摩挲着他细白的脸庞,说:“任何事情吗?”
柏北呈被她亲近的举动惊得怔愣住,她以前从不愿碰他的。
他下意识地点头。
邰沉月见他点头,她微微一笑,如同春花绽放,透着绝俗的清丽。
她倾身贴近他的耳廓,眸中的恶劣溢满出来,微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侧脸,柏北呈耳尖泛红,心跳剧烈的鼓动,她的下一句话让他面上血色尽失。
“去死。”
她仿若不见他青白灰败的角色,勾起嘴角,饶有兴趣地说:“只要你去死了,说不定我就能喜爱上你。”
她见他双眼中的亮色逐渐黯淡下来,心里不屑的想,男人口中的喜爱也不过如此,连为她去死都不敢,这算哪门子的喜爱。
无趣。
邰沉月也没想着他能回答,看了眼外面的天色,察觉自己在此呆的太久了,她得赶紧回慈光寺,要不然陈姐姐会担心她。
随即起身推开他,准备离开,她还未走几步,身后嘶哑破碎的声音传进她的耳畔。
“真的吗?”
他的声音太过干哑艰涩,她一时没听清,转头就撞上了柏北呈脆弱而又无助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