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不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,但年轻男人说出来这样轻松好笑,段轻舟竟也忍不住跟着他笑了。
“景兄好会开玩笑。”
相景玉微微扬起下巴,语气还挺骄傲,“我麒麟营的弟兄们都说,如果我不是上阵杀敌的料,满可以去做个说书先生。”
段轻舟好一阵憋,才差点没将一口酒水喷出来,脸都憋红了。
“景兄的想法还真是别具一格,非常的积极乐观。”
“生活都那么苦了,我更要情绪高昂才能带动将士们一起充满激情呀。”
相景玉笑着歪倒在软座上,头枕着铺着兔绒的扶手,红玉冠束着的墨发像瀑布一样垂下来。他不在乎形象,怎么舒服怎么来。
段轻舟被他感染,大口的喝酒,就连笑也比平时多。
“能有景兄这样的人才,是周国之幸。”
相景玉摆摆手,“段兄,这你就错了。是周国造就我,而非我成就它。时势造就先驱者,我不担责谁担责?”
段轻舟眼里湿润了,忽然在他身上可以看到一种王道的光辉,那光强大却不刺眼。
他哽咽一声,“你说的对,时势造英雄。”
相景玉看他感触颇深的样子,就与他碰杯,“段兄对天下之事相到在乎啊!”
“天下大事匹夫有责,何况我为人臣,平生没有别的愿景,只希望再无战乱。”
那杯中泛起波纹的清酒,照着他一颗澄澈的心,堪比冰壶明镜。
相景玉觉得,他这番是真的误打误撞找到了知己,太过幸运。
豪情万丈将酒坛重重的放在桌上,眼睛明亮且憧憬,“我这一生的夙愿,和段兄一样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