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眉敛目,没有看见少年一瞬间变得阴沉晦暗的眼神。
“太傅是我的师尊,怎么会越矩?况且太傅的这柄弩我非常喜欢。”
听到“师尊”二字,段轻舟倏地抬眸。
眼神凌厉的像是宝剑的寒光,直直的刺向少年。
少年绯红唇瓣抿起,唇线绷紧,被这眼神看到心脏一颤。
明明他说的这样明白可信,且未透露心底的半分旖旎妄丝,为何男人会猛地抬头用这样异样的目光看着他?
对视仅一瞬,段轻舟飞快低下头去。
向来清冷低醇的嗓音不知为何变得沙哑,“师尊这种称呼多用于江湖间,殿下身份高贵,莫要折了身价。”
“太傅教我诗书,赠我袖弩,我敬重太傅,不在乎所谓的身份。若太傅不愿我用此称呼,那便不用。”
少年白皙脸上表情淡淡,用空闲的右手虚扶一把将男人扶起。
说完,又看着左手攥着的受伤染血的白鸽。白鸽一只翅膀被射穿,一条腿正冒着血,此刻还在挣扎着、扑腾着。
段轻舟:“它也可怜,流这么多血。”
听到男人的话,少年皱起的眉心间朱砂痣鲜红,眼神一瞬间就涌出怜爱,宛如行走尘世的悲悯佛子,“那便让下人给它包扎一下吧。”
话语落地,一小厮便出现在他身边,将白鸽接到手里。
回头,如他所料,太傅脸上果然带上了赞许之意。
男人眸光温柔万千,相墨不由得心跳微乱,“太傅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