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赠予殿下,快试试合不合手?”段轻舟将袖珍竹弩递给他。

相墨眼里闪烁着微光,接过弩,弩身被细心打磨的圆滑,握柄尚留着余温。

那温度从手心钻进去,一直钻到心里面。

烫。

他目光瞄准不远处,左手握住手柄,举起弩来。只听“咻”的一声,细箭破风而出,然后便见一抹白色坠落下来。

落到了不远处低矮灌木上。

红色的血慢慢滴了下来。

段轻舟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,这个瞄准程度确实超乎他的预料,杀死一只信鸽也没什么。只是方才他余光不经意间瞥见少年握柄瞄准时眼底露出的狠戾杀意,那种印刻在骨子里的狠劲,看到他心惊胆战。

相墨拽着信鸽的一只腿,走回他面前,“太傅,怎么样?”

段轻舟回神垂眸看向他,少年眼睛亮亮的,像是等待大人夸奖的孩子,与心底那人的模样交叠。

曾也有一少年这样望着他,眼里仿佛藏了巨大的喜悦,仿佛看着他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。

段轻舟心跳一滞,一时间担忧被扔在脑后。前世今生的相似画面交叠起来,分不清现实还是梦。

鬼使神差的抬起手,摸了摸少年的发顶,“很好,你做的很好,还可以更好。”

少年似是没有料到他会这样抚摸自己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
相墨怔愣皱眉的表情把段轻舟猛然拉回现实,他的小徒弟不会有这样的表情。

段轻舟垂下眼,眸光颤动,不着痕迹退后一步,躬身行礼致歉,“殿下恕罪,是臣越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