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越也不含糊,伸手从陆时晏的腋下穿过,就要将人捞起来。
“子玉,我们先走,别打扰季泠诊治。”
可这么一捞却没捞动,陆时晏整个人像是跟席玉粘合在了一起般,怎么都拉扯不动。
试了好几次都不行,云越的额上都起了层汗水。
见状季泠有些急了,眼底的冰霜层起,他揪住陆时晏的衣领,怒道。
“陆时晏,要是想救他的话,就给我松手,这话我不说第二遍。”
这副凶恶的样子吓坏了一旁的云越,而被如此对待的陆时晏如梦方醒般点点头。
眼角的泪滑落进席玉的发丝中,终是松开了手。
被带走的陆时晏回到了原先的正殿中,呆呆地坐在床边,披着的外袍已然没了,只剩下件素白的寝衣。
未束的长发变得凌乱不堪,随意散落在肩下,呈现出一种极度颓败的模样。
云越看他良久,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说,犹犹豫豫好长时间,才倒了杯热水递给他。
“子玉,喝点热水压压惊。”
陆时晏没接,云越也不好说什么,叹息着将杯盏放到了一边。
“子玉…你是不是想起…”
说到这里,他欲言又止,扯着旁边的床帐捏紧又放开,纠结的神色全写在了脸上。
他犹豫良久,最后松开了床帐,语气故作轻松道:“我们要相信季泠的医术,他的本事说是天下第一都不为过,区区咬舌,肯定不在话下。”
没离京之前,季泠的本事他也是看在眼里的,这番话倒是没有任何夸大的成分。
不过陆时晏却没给出太大的反应。
云越以为他现在听不进去话,正思考着要不要再说些别的安慰人的话时,就听陆时晏开了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