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后当日…也是如此。”
出口的声音晦涩艰难。
毕竟要将这档子痛彻心扉的事情诉说出来,无异于再度剖心,经历一遍当日的痛苦。
这也是云越刚刚没能说出口的话。
陆时晏的侧脸被发丝遮挡,云越站在他的身旁并不能看清他此时的神情,但不用看云越也知道他的眼中一定盛满了悲伤。
“子玉…”
“那日用膳前,她让我去柜子里取一个小瓷瓶,母后说这是能让我们都快乐的东西,我当时并不知那是用来做什么的,眼看着她将瓷瓶里的东西都放到了饭中。”
“用过饭后,母后就抱着我哄我睡觉,醒来时,我的头痛得要死,而母后就躺在我的身边一动也不动。”
“她的脸上挂着笑,是比从前更快乐的笑,可她的身体却很凉,我握住了她的手想帮她暖热过来,可是不行,怎么都热不过来。”
“我喊她,她也不理我,最后我求她,求她睁眼看看我,她的脸上明明带着笑,可她就是不肯睁开眼看我。”
“云越,你说席玉是不是也要离开我了?”
陆时晏侧过了脸,微乱的长发散开,露出他已然通红的双眸,泪珠垂落。
满是裂纹的琉璃终究还是碎了,发出清脆的破裂声。
云越仿佛听到了这样的声音,就在他的耳边,震得他再听不见别的声音。
“不是的,不是这样的。”
云越有些手忙脚乱起来,“他没事的,季泠一定会治好他。”
像是为了验证他的话,殿外传来季泠稍显冷情的声音。
“他已经无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