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皇后是当年你自己选出来的,后头哀家磨了简御史甚久才让他放的人。可是你呢!当真以为把人接进来往后宫里这么一放就好了?还好是有点良心,知道在穿衣住食上对人家还留了点心, 不然你瞧着简御史几时会冲进宫来臭骂你一顿。”
“朕本就不喜欢身边有多余之人, 且政事繁多,朕抽不得空天天往后宫跑。”
“什么抽不得空, 甘泉宫同未央宫的距离较那御书房还近,到底是没有空还是没有心皇上自己心里清楚。”
季柕直接应下:“朕没有心。”
“哼。”太后冷哼一声:“哀家当年便同你嘱咐过, 既然哀家能应下口,那你便放了心,莫要对所有人设防,免得到时候疏离了所有可信之人,想必皇上早已过了妄想只凭自己一人便能将江山守住的年纪。”
“儿臣自然知晓这个道理,只是人心善变,太后当年认为的贤臣,今日便不一定是了。儿臣的顾虑并非无道理,万事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……”
“那你也不应当将旁人同自己隔得太远。”太后冷淡着嗓音,出声打断:“特别是本应与你关系最为亲近的皇后。”
话音落下,一室陡然静默,似落针声可闻。
简昕以为季柕把自己叫过来是要同太后说些他俩的事,没想到自己只是过来听着这两人你来我往,只能呆坐在一旁还插不上嘴。
季柕深吸几口气,叫自己重新冷静下来,沉着声道:“那母后认为,皇后能帮得上朕什么?”
“你可以自己找,也可以问皇后,但这种问题,你不能直接问哀家。哀家前半生替你父皇操劳,如今人也老了,有些事情再多的,便也不想参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