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否,裹腹否,衣寒否。”
季柕的眼神坚毅,情至极处,双唇也微微颤抖。
太后沉默着望他,紧抿的双唇满是无可奈何,半晌才闭眼叹出一口气:“那些个前朝佞臣骂得不错,你的父皇说白了就是个披上了龙袍的乡野山匪。”
她抬起眸子向着远处眺望,好似在尘封的旧忆中翻找:
“当年你的父皇气运好,恰巧遇上了难逃路过的前朝末帝,带了底下几人轻轻松松便取了其项上人头,没过多久又稀里糊涂地坐上了皇位。”
“可惜啊,你的父皇大字儿不识几个,遑论更叫人头疼的驭臣之术。哀家当时忙于替你的父皇打点朝政,一时竟也忘了替你找个靠谱的太傅,这才教的你步了你父皇的后尘。”
季柕神色不满地打断道:“儿臣一直勤于朝政,何来有步父皇后尘一说?”
太后神色不愉,垂眸睨了他一眼:“你非是不做,而是做得太过了。”
“过犹不及。”简昕坐在一旁听着面前母子俩的你来我往,拣了果盘中的一只青枣咬了一口,边嚼着边评价道。
太后朝她投来欣赏的目光,而后又重新面回自家儿子:“你看,这道理皇后也明白。”
季柕拧了眉,撇过头低声呵斥:“吃东西的时候便不要说话,嚼也不允发出这样响的声音。”
简昕刚动了一半的咬合肌陡然停止运动,腮侧鼓起,错愕地回望:“?”
“也莫要一次性咬这么大口进去,不雅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