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及此,时屿笑了笑,漫不经心地从地上站起来。
他手掌扶住离的肩膀,借力才站了起来。
离淡淡看向他。
时屿眨了眨眼,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脱口而出:“离大哥,我小腿好疼的,不撑一下根本站不起来。”
离身体一顿,将即将出口的质问咽了回去。
没过多久,肩膀上的那只手慢慢脱离,连带着主人身上那清幽的竹香味也随之消逝。
男人贪婪地嗅闻着那点仅存的味道,他总是如此矛盾,心口不一。
最后那点清幽消失不见,离失望地阖上眸子,唇角下撇。
少年就站在他身侧,这处流放之地确实荒芜,但看久了,却有一种别样的美感。
远处残阳如血,脚下的河水却又是清澈见底的,瞧起来倒是万分的和谐壮观。
时屿脸上是纯然的笑意,他站的久了,便开始累。
离眼睁睁看着少年下意识要将手往他身上搭,却不知想到了什么,临时转向,最后又落回身侧。
离垂下眸子——他合该离这少年远远的,最好一辈子都不要相见,以免再次生出事端。
少年懂得回避是再好不过的,过完这最后一程水路,他和时屿便再无瓜葛,此生都不要再相见。
半刻后,时屿突然感觉到肩上一热,他愣了片刻,怔怔地扭头去看自己身后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