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,他如此凶做什么?少年被养的娇贵细嫩,一身皮肉禁不起这粗帕子不是很正常吗?他在这撒什么气?

说到底,还不是因为道心不稳。

离痛苦地闭上眼,随后也蹲下身来,粗糙的大掌握住少年的脚踝,将那张粗帕子从时屿手上取下来,沉声道:“我来。”

声音低沉,恍惚像是掺了冰碴般冷凝。

时屿乖乖地将手松开,放出那翠绿的粗帕子,一手撑着下颌,饶有兴致地看着离从袋中掏出一瓶药膏,帮他细细地涂膜起来。

少年从腿到脚都是白皙的颜色,因为好长一段时间缠绵病榻不曾下地走动,甚至到了白腻的地步。

如同上好的釉质层层堆积。脚背线条流畅,青色的脉络蜿蜒其上,如花枝般曼妙,迫使男人的目光一刻不停地落在上面,喉间饥渴地吞咽着。

时屿唇角的笑容越发放肆——皮肤再娇嫩也不可能只是被擦一下就破皮出血,不过是时屿玩心大起,用力擦拭捉弄的结果罢了。

他倒要看看,这位“离大哥”究竟能装到何年何月。

第144章 病弱徒弟和他的白切黑师尊(58)

离的动作十分轻柔,他总是害怕,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再次将少年擦破皮。因为指腹粗糙有薄茧,他不得不屏息凝神,轻之又轻地在少年小腿上涂抹着。

不知过了多久,那道细小的伤口终于涂完药。

时屿甩了甩自己的小腿,幅度很小,晃在离的眼底,却是一片刺目的洁白。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。

离呼吸粗重。

斗笠深深地压下去,无人能窥见他失态的神色。但时屿就是觉得,他一定是在痴狂地看着自己,目光赤裸露骨,带着无穷无尽的欲念。

那张被斗笠掩盖住的脸,是他曾经日日夜夜都在看着,以及相处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