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稚微微点头,“束云道长及时将它封住,不会影响到阿蛮分毫。等他回来时,有这蛊王为引子,便能轻易解掉跗蛊之毒了。”
“那你呢?”
沈稚笑笑,“既是假死药,我还会醒来的。只是……这蛊王极不好骗,假死药需下得狠些。不过也不妨事,我心有牵挂,定会尽力醒回来。”
“那若是,醒不过来呢?”沈瑞心底漫出几分凉意。
“那…”她俏皮眨了眨眼睛,“我不是还给你写了一封信嘛。”
“胡闹!”沈瑞怒发冲冠。“你早早把娘送去云南,就是为了干成这件事吧!你…你老实说,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?”
沈稚眸光一黯。
什么时候……
大概是从想通了前世之死。
最近半年来,北境一直在打仗。战况同前世何其相似?
同样的凶夷大军压境,同样的前后方一齐开战。
同样的……为了诱敌深入、北境军节节败退。
军报她日日都在看。只是和前世不同,她如今看的,是不加丝毫伪饰的了。
很多事情便浮出水面。
比如,佯败时军资消耗不甚巨,北境军即便再穷困,不至于箭尽粮绝、盔甲都无。比如,前世军报上许多“失守”而损失惨重的小城池,好几个其实已经荒芜,百姓早几年就撤走了,田地为屯粮而耕。比如,羊城地下火油绝无问题,仅仅戍、卫两城,就能炸翻耶律方金两万人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