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她对上辈子深深背叛过她的拓跋临羌最后的防备。
倘若他日历史重演,漠北新王义无反顾带着他的凶夷铁骑南下,她体内蛰伏的双生蛊就是刺杀他的最后一个办法。只要她自尽,他就会同时死去。
沈瑞一怔,“若不连根拔除,即便蛊毒不再发作,这生死大事仍是牵连着的?”
沈稚点点头,“是。我若不动这蛊,就会一直如此。”
“这……他知道吗?”
沈稚笑容微微苦涩,乌发未挽紧,垂下一缕落在腮边。“他不知。”
从前她也曾瞒得心安理得。
可自从想通了那件事后。每每忆起从前是怎样迁怒他、苛待他、戒备他……只觉呼吸都带着几分心痛。
沈瑞挠挠后脑勺,“既然他不知道,那你就别说呗。好好保养自己,争取活到七老八十的,比他晚些再死!像这样以命行险,若是赌输了,你们俩岂不是立时双双归西?太亏了啊。”
沈稚本在悲伤,此刻却被他逗笑了。“你当我和你一样憨?”
她与束云道长悉心钻研许久,才想出这么个根除的法子——假死。先以酷寒和毒药消耗身体,蛊依托人而生,她生机减弱,蛊必以其身相饲,只求同生,如此便会渐渐虚弱下去。
待时机成熟,她便服下假死药,将生机彻底断绝。
蛊王求生无门。到时束云道长再以药物相引、以冰寒之气相诱,那蛊王本就虚弱极了,别无选择下,只会本能地顺着食物紫蔓出来……
沈瑞瞪大眼睛,这才发觉到被紫蔓缠在最中间的小白瓷碗,盖子上还
有几封极诡异的朱砂药箓。
他趴下细瞧,“到时候它会到这碗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