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汀荷院上下都欺人太甚,明明将罪魁祸首交予我处置,却背地里偷梁换柱,还派了个黄毛丫头上门来讥讽、侮辱于我!”
“请祖母和父亲明鉴!”她也扶着丫鬟慢慢走到廊下院中,弯了弯膝盖想与沈稚跪在一处,却又顾忌着腿痛,望着硬硬的地面迟迟跪不下去。
静萱堂的余嬷嬷连忙捧了蒲团递过去。被沈瑞恶狠狠一把夺下,蹲身轻轻垫给了沈稚。又狠瞪了那嬷嬷一眼才站直,跟着噗通一声跪地上,梗着脖子粗
声,“孙子无状,请祖母责罚便是。”
老夫人一口气梗在心口,只觉胸闷气短,耳中突突直跳。
她本就极烦怠理会这些俗务,只因自小养在膝下的孙女前来哭诉,她才叫了沈稚前来询问惩治。如今一大屋子的人吵吵闹闹,直怄得她一股股郁气往上涌,心烦意乱。随意地摆摆手,示意身后侍立的李嬷嬷上前处置。
李嬷嬷瞬时心头一跳,廊下虎视眈眈的侯爷、夫人和瑞少爷都齐齐望来,心中如同被塞了一团硬麻线,又梗又涩。她极不愿得罪这些当家掌权之人,可沈媛连屈带疼,已经悲切地小声抽泣起来。
她只好硬着头皮上前,“请问四小姐,对三小姐所言作何解释?”
沈稚冷冷的,“沈稚无愧于心,不知从何解释。”
沈媛立即怒了,“你休想狡辩!什么无愧于心?那许多丫鬟婆子都看见了,你敢说自己没有偷梁换柱?我现在就叫厨房的婆子前来对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