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笑,轻手轻脚地挨着那人背对他躺下。
一夜好眠。
转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,池韵支起身子,目光下意识瞥向床头,果然空无一人,连地面放置人头留下的血迹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。
池韵抿了抿唇,心底泛起一丝落寞,但转瞬又清醒过来,此时的他成了什么样子?!思妇么?
梳洗,理药,直到傍晚十分,熟悉的呼唤声才由门外传进来。开门,夕阳剪影下,墨衣青年提着甜酒抱着烧鹅,见了池韵才勾起一抹痞子似的笑容将烧鹅在他面前晃了晃:“香么?醉仙居的烧鹅。”
池韵接过烧鹅,心间泛起一丝暖意。曾经与他抱怨过自己去买醉仙居的烧鹅,可惜排了半个时辰也没能买上。本事一句无心之谈,却被那人记挂在心。
他浅笑,垂眸,一句道谢说得腼腆。夜行被这春风般的笑容恍了神,怔了许久支支吾吾道:“你喜欢我日后再为你买。”
夜凉如水,屋内灯火柔和,由虚掩着的窗户缝隙中漏出来。
屋内觥筹交错,却没几句言语之声。
夜行大口饮着酒,笑看池韵慢条斯理地食鹅。池韵好吃,夜行则喜欢看他吃。池韵饭量也不小,但吃饭却极慢,引壶提箸尤其斯文雅致,朱唇微启含住一片鹅肉细细咀嚼,朱唇沾染油光微微发亮,似是女子才上过胭脂,当真赏心悦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