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柒掰开他的手,看到他苍白的脸上布满泪痕:“你……”
虫鸣突然停歇。李无疏听到一阵规律而缓慢的心跳,来自阮柒的胸腔。阮柒将他拥入怀中,胸口的温度是与他平日作风截然不同的温柔。
“别哭了……”他说,“都是我的错。都是我的错……”
他说了两遍。
李无疏在烂醉当中听到这句话,哭得更凶了。
应惜时将针囊卷起,看了眼床上的人,摇了摇头。
“怎么了,大夫?他没救了吗?”江问雪瞧见应惜时的反应,大为着急。
应惜时道:“无妨,我只是施针令他暂且昏睡。他看到了李无疏,若被他逃脱,恐怕要节外生枝。”
江问雪点了点头,终于安心。
秦坠月因为发现了李无疏的踪迹,被敲晕了。李无疏下手太黑,秦坠月一直没醒,江问雪便只好请来应惜时为他检视。
江问雪目不转睛看着应惜时将针囊系好,又慢条斯理地提起笔来写方子,不禁称赞道:“大夫,你的手真好看。”
应惜时道:“都是练功磨出的茧,哪里好看了?”
“真的吗?可以让我看看吗?”
一旁等药方的白术眼神顿生杀气。应惜时却大方地摊开手。
江问雪小心翼翼地在他手掌摸了一摸:“真的呢。”
门口一阵刻意的咳嗽声。江问雪一抬头,看到李刻霜黑着脸站在门口,立刻收回手:“师、师父!”
这声“师父”喊得李刻霜头皮一炸,他涨红着脸,一指院子:“去练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