压根不会水的沈知机在水里“扑通”不停,挣扎间,他被一双柔软却又温和有力的手拉入怀中,冻到麻木的冰冷仿佛融汇入春日的温暖。
他在迷蒙中费力的睁开眼,娟秀柔丽的脸点亮记忆。
哦,是那个好看又温柔的姑母呀。
沈知机放心的昏过去,醒来后,整个世界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。
他被姑母带回宫里,和皇室宗亲一同在皇家学堂上课,沈知机年纪小心眼多,怀疑很多次事有蹊跷,姑母回回理由都是她看他讨喜,想养个孩子在身边,老了有人照顾。
沈知机不信,但他终归只是个四岁的孩子。
事无巨细的关心,尽力而为的支持,无时无刻的爱护。
正是因为她的看重,他才能和祁折认识,成为他难得的知己好友。
那时候,沈知机晚上做梦都能笑醒,有疼爱他如亲生母亲的姑母,有与他志同道合的好友,他有什么可不满足的呢?
后来他发现,有时候,人果然不能高兴的太早。
两年来,哪怕一次次的麻痹神经,到此刻,沈知机也不得不承认,他与姑母之间,至始至终,不过是执棋者与棋子的关系。
他又怎么敢承认,十来年的温情是假的。
“多可笑,”沈知机笑得满眼猩红,眼里是轰然倒塌的心墙,“我为一份假情假意堆砌起来的亲情,放弃了我曾牢不可固的友谊。”
那场二选一的对峙里,犹豫不决的纠结中,但凡他舍得下,如今也不会是这般的局面。
你要四岁的沈知机如何想得到,从头到尾,无非是诱他进场的骗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