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机大约是在打斗的过程中被卸去易容,穿着与影卫相像的服饰,定定看着祁折。

嘈杂褪去,殿内陷入寂然。

他突兀的笑了声,眸中隐隐有丝释然,“你总是万事有准备,我不如你周全。”

祁折无言片刻,须臾,说,“你可知血祭杀阵的引阵者是以全身血启阵?”

他的话绕过地面的血迹蜿蜒进沈知机的耳中,贯彻如雷般回响。

血祭杀阵,全身的血,意识到某种可能后,手里的剑“涔”的掉下,刺耳的剑鸣声里,他扶住太后的那只手条件反射般甩开,眸色苍凉至极,“姑母,你骗我。”

太后冷不丁被他甩开,身形晃了晃才稳住,她和沈知机对上目光,被那冰冷的视线惊的心里一跳,“希有……”

“你分明说过不会伤及扶桑的性命,血祭杀阵——”沈知机喃喃着,话语冰冷而茫然,“姑母,连棠是你的骨肉,尚且能被利用舍弃。”

“这样看来,我当真是一把极为有用的刀,对吗?”他说着说着,嘴角居然勾起来,笑意苦涩而清醒。

听到他的话,不止太后愣住,祁折眸光也是一顿。

【哇去,祁扶桑之前也说过沈知机是太后最好用的一把刀,难道他俩交流过?不对不对,没可能,那沈知机为什么这么说呢?服了,好复杂。】

他们俩当然没有交流过,但听到沈知机说出这句话,祁折承认,讶然堪堪一瞬,沈知机察觉出来也正常。

“希有!”太后回过神来,重重唤他,满脸是长辈对小辈不懂事的失望模样,“姑母在你心中,怎会变成这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