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榕时接过药面无表情得看了看,抬头眯眼看向鹤不归:“鹤先生可有准备?”
“嗯?什么准备?”鹤不归没听明白,解蛊的准备的话早就准备好了。
“被我迁怒的准备。”纪榕时恶劣的笑了一声,“被我杀的准备。”
许是纪榕时此刻表情实在是凶恶又暴戾,目光沉沉仿佛巨大的野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瞧,鹤不归突然就顿住了一会儿。
“伴君如伴虎啊,陛下可真是喜怒无常。”鹤不归回过神,不在意的说:“我说过会竭尽所能,自然不会食言,定会护殿下安全除蛊醒来。”
“哼,最好如此。”纪榕时冷笑一声,“还要多久?”
鹤不归去拿过一个小碗给纪榕时看:“其实蛊虫已经逼出来了,但殿□□内毒素沉积过多,以前有奇苓三花蛊压着不会怎么样,现在取了蛊就必须得把毒素祛干净,否则会有危险。”
“取这蛊其实就麻烦在这儿,得等这药浴泡得变清澈才算可以,而且途中不能昏睡过去,所以我说可有得熬。”
纪榕时轻颔首表示记下,鹤不归便终于把银针取下来,坐在一旁盯着。
纪榕时便视他不见,也跟着坐入浴池,将姜绫沂搂在怀里,轻手轻脚的给他揉揉手臂捏捏腿脚,不让姜绫沂咬紧牙关或者是咬着嘴唇,反而是拿自己手背让他咬。
姜绫沂意识不清的,很快就咬了一个牙印破了皮,还是鹤不归看不过去,递了一块咬巾过去:“刚才他不肯咬,现在陛下试试?”
纪榕时递过去的,姜绫沂倒是乖乖咬着了,他头脑昏沉,除了知道纪榕时正抱着他,其余都是些满天满地的痛楚,细细密密的痛意从四肢流向骨头缝儿里,又一起钻着涌向心口冲进脑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