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榕时满眼疼惜,心中万般心痛,却无法以身代之,便只能让心疼、怜惜与愧疚塞满自己的心口,陪着姜绫沂一起痛。
姜绫沂起先确实没发出过什么声音,他对蛊虫一事有点近乎执拗的隐忍与逞强,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被下蛊时留下了阴影,脆弱又倔强的想要自己一个人扛过去。
所以纪榕时允许他自己待一个时辰,最多也就一个时辰。
可真等纪榕时听着姜绫沂从屋内传出的呜咽声,他发现真是高估了自己,他根本就不能放任姜绫沂自己痛。
纪榕时脸色难看,浑身血液仿佛在烧着,心痛在他心里到处翻滚,如同轰然爆炸的烟火窜进他脑海,他瞬间就破门而入,避开银针环抱住姜绫沂颤抖着的身体。
姜绫沂自己意识不到,但纪榕时眼中,姜绫沂明显吐过好几次血,脸上流出泪痕,唇瓣被他自己咬得红肿破皮还出了血,浑身泡在浴池里的样子已然是里衣全湿透了,手上的伤口也裂开来流着血。
这样子的姜绫沂,脸色苍白的蹙眉抿唇,发丝散开着披落在肩头,脆弱易碎却是美得惊心动魄。
但纪榕时无心欣赏,按着自己的方法哄着姜绫沂,终于见他颤抖的动静小了一点。
纪榕时心痛的无以复加,对罪魁祸首就更加的深恶痛绝。
鹤不归皱着眉在一旁看了一会儿,确认纪榕时进来不会有事,才放心下来默许着去重新关上了门。
他从桌上的瓶子里倒出来一颗药,递给纪榕时:“陛下,喂殿下吃一颗这枚药丸,补补力气,还有得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