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清河在熄灭烛火前俯身亲了亲她的眼睛。
翌日近卫进来传报昨日各地巡防情况时特意晚了半个时辰,云玦得了栖谣提醒,进来时目光低垂不敢细看,只公事公办地将细则禀告完便退了出去。
温明裳用过了饭,接着昨夜看的册子继续瞧。夜里闹得太凶,叫人根本想不起来这事儿,但睡足了起来还是得细思后续的事由。她在营中待不了太久,估摸着过了午就得回去。
有关关内步卒与沧州那边的事情还要再议,这事急不来。大致看完了剩下的那点,温明裳合上册子,刚想开口便听见洛清河问。
“京中出了何事?”
原本约定入营的时间要往后推,提前过来定然是出了变数,洛清河不用在此反复确认,于是便直截了当地提了具体的变故。
温明裳把手放到了膝上,她思索了须臾,简练地将慕奚的那封信提了一遍。
“殿下之事往日所知者并不少,此时旧事重提,未必是真心实意。”她皱眉道,“想来还是在试探殿下的态度。”
“吏治改革若是进展顺遂,那便意味着各州往年冗官误民的情况能得以改善,这是大功。”洛清河反应倒是平常,“殿下若是应许,在陛下眼中也就入与他同心,重修父女之好无异,那便是妥协,承认自己过去的种种冲撞是做错了。”
不论是哪种,慕奚都不可能答应。
“齐王那边,丹州有专门的人盯着,姜姑娘若是有事,势必有知。”温明裳撑着下颌道,“但是阿然,长公主手中仍有先帝留下的人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