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忱月看得怔愣,还未来得及转头便听见医女漠然开口。
“高大人,还请出去,我要给温大人行针。”
“诶我……”高忱月张了张口,辩解道,“丫头,这些东西可不是我……”
程秋白瞥她一眼,沉声重复道:“出去。”
温明裳掩唇,把满溢的笑意强自压了下去。
檐下风微动,吹得门前铁马摇晃,当啷作响。
洛清河端着清粥进来,看见温明裳拉好外衫,重新拾起了边上放着的文书看,忍俊不禁道:“你这样,也就能骗一骗秋白了。”
“没法子,谁叫陛下是半日都不想让我歇着。”温明裳仰头看她,没忍住叹气,“本该是守孝三载,这一回的行事言官若是不归咎于天子,那就一定得是臣下担责。”
现今的御史台已不是太宰年的那个御史台了,直言上谏者寥寥,更遑论是这种有违伦理的行事。若是不敢如实记,这不念五伦之亲的罪名,来日在史册上就得给温明裳记上。
洛清河亦是摇头,她一边搅着热粥,等到稍凉些才喂给温明裳,“我夜里回一趟城中,回来大概得夜半了,你先睡吧。”
禁军如今照旧轮值换防,雁翎今日也未有变数,其实很是清闲。
“好。”温明裳咽了粥,没细问她回去做什么,“若是得空代我见一下长公主殿下,陛下这要我办的事,也该知会她一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