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清河给她喂完了那一碗粥,搁下碗伸手去揉了揉她的脑袋。
风过窗前,吹落了面上的一封书信。洛清河伸手去把它拾了起来,目光扫过墨迹时却倏然一顿。案上的文书都被重新梳理过,与赵君若来时放的有所差别,而这封信若是她未曾记错,原本应是和三法司那边的事放在一处的。
温明裳瞧见了她的动作,错开目光低下头翻看手边的那一叠,道:“李大人的信,问些平常的事,倒不是特别要紧。”
洛清河抬起眸看她,点头道:“好。”
她什么都没问。温明裳不着痕迹地收紧指尖,闪躲似的抓住洛清河的衣袖仰起脑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唇。
夏时长安满城青翠,各衙门办事房门前前两日刚换了新鲜的盆栽,浇灌后叶上还挂着水痕,瞧着鲜艳可爱。班房值夜的狱卒在老槐下乘凉,见到来人连忙起身哈腰,把早已备好的钥匙递了过去。
洛清河微微颔首,推门入了诏狱。外边暑气逼人,唯有这里头还是阴冷如昔。夜里冷寂,行止间还能听见硕鼠爬过稻草的簌簌声响。
深处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,今日诏狱守着的狱卒却早已出去了。
揣手而立的男子听见脚步声侧头看了眼,含笑向着狱内的人道:“人来了,柳大人还是先与故人叙旧吧,下官少陪。”
洛清河站住脚步,眯起眼打量他,“潘大人,好闲情。”
“闲情不敢,忠君之事罢了。”潘彦卓唇角微勾,施然朝她一拜,“将军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