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华恨自己太蠢,白白做了旁人的棋子,伤了自己的亲师侄。
“师兄,是我对不起这孩子。”
重华也不挣扎,他本来资质就不佳,这些年又疏于修炼,压根就及不上戒真两成。
“从前见二师兄做了掌门,日日都在那位置上煎熬,战战兢兢的样子,我瞧了都觉得惶恐,如今时璎又被架上那个位置,为难她的,竟然是她的亲师叔,我实在……”
重华一夜之间就憔悴了太多。
他贪财,也讲究,常常将帝都权贵们用的香膏抹在身上,发油也用得是最上乘的材料,可如今他一头白发就如同一把枯草,也不闻芝兰松香。
“我实在是该死。”
时璎听见了一旁的动静,她轻轻抬了抬手边人的剑,“出剑要直。”
“是,谢掌门指点。”
时璎微微颔首,视线掠过一众正在修习的弟子,这才放心走开。
许是没有用午膳,又在日头下晒了几个时辰,她转身没走几步,就觉得头昏眼花。
手臂被倏然扶住,时璎深吸一口气,又很快退开,“师伯好。”
戒真清楚时璎和寒止的关系,昨日种种,更是让他觉得震撼又心惊。
寒止该是心甘情愿地将内劲给了时璎。
舍命相救,戒真如今想起她和时璎的师娘双双坠崖那一幕,都觉得心下发颤,那时璎呢?
寒止是她的爱人啊。
“我待寒止是真心,此生不改,我是不能同天下男子那般许她个所谓的名份,但我一颗心都掏给她了,师伯要我此刻放手,就是杀我。”
要她放开寒止,就是要她的命。
如今寒止死了,时璎表现得越是平静,戒真就越不放心。
“仔细身子,莫要太过操劳了。”
戒真温声叮嘱,时璎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你师叔今日来,是有事想跟你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