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认错不是动动嘴就行,否则还要训诫堂做什么?就是素日太放纵你们了!私下妄议掌门,该怎么罚?”
前车之鉴,他们尚且记忆深刻,香板落在臀上,不逾十下,就是皮开肉绽。
小弟子们吓得脸色煞白,跪倒一地。
“师姐开恩!”
晚渡眉眼微动,似是不忍,但依旧沉着脸说:“如今门中正在行丧礼,暂且就不罚你们,但这账今日就记下了,倘若再让我发觉你们管不住嘴,就休要怪我手下无情。”
“是、是……”
小弟子们逃似地溜走了,旷地一瞬变得空荡。
晚渡瞧着飞扬的丧幡,想起了寒止的笑颜。
实在太明艳了。
那时有多璀璨,如今就有多黯淡,竟是朝夕之间,便物是人非。
“晚渡师姐。”
提着食盒的弟子怯怯地朝大殿里看了一眼,她甚至都没看到时璎,就收回了目光。
晚渡猝然回神,她温声安抚,“你不用怕,去送饭吧,我稍后就来。”
“是。”
孤鸾殿里很安静,时璎盘坐在台案边,正细细写着什么。
“掌门,该用膳了。”
时璎执笔的手霍然一抖,墨汁溅脏了铺展的黄纸,送饭的弟子也是吓得一颤,她当即跪下来,“掌门息怒,是弟子碍眼了。”
食盒磕在地上,碗盏碰撞的脆响在死气沉沉的殿内显得格外刺耳。
“这是做什么?是我没看见你。”时璎搁下笔,“过来。”
“是、是。”
送饭的弟子吓得腿都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