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掏帕子抹泪,乘胜追击,语气却特意软下来,“这种事,夫人觉得我会胡说,可关系到本公主的身家性命,要么——我刚才能那般着急,想让夫人多说几句,无论如何,总该让我搞明白啊!”

眼尾一挑,目光游离,皎白月光下只能瞥见明晃晃的脸颊,挂着珍珠似地泪水涟涟。

“夫人你说,母后倒底是糊涂了吧,她无缘无故就没啦,我总觉得不对,这几年明察暗访,也听到些流言,却无法分辨真假。”双手搅着帕子,一步步逼近,“夫人,我如今只能指望你。”

夜色深了,耳边已能听见小兽低吼,风吹树叶,张牙舞爪,雪白一片的花丛中生出魅影,这次竟是白瑶卿后退几步,兀自噎住声。

眼前人也沉默,四目相对,半明半暗中隐隐试探,不知是谁,先泄露了心事。

秋日寒凉,尤其是山中,阴森森,湿漉漉,寒意很快侵袭身体,霜雪毕竟怀有身孕,忍不住打个激灵,拉紧斗篷。

脸色不好看,四肢微微抖动。

白瑶卿身为曾经的顶级乾元,又自小学医习武,一瞧便知公主身体有异,她总不能让她病着,连忙走过来,安抚道:“殿下,此地不宜久留,你真想知道过去的事也不难,等明日来香坊,一定如实禀告。”

说罢指尖放在霜雪手腕,习惯性地诊脉,呀了声,一切早已明了,“殿下的身子该好好养着,怎么还乱跑——春陵毕竟是陵墓,不应来的。”

话里有埋怨,语气却温柔至极,听起来在训斥,实则全是挂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