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那只显露出狐纹的&nj;左眼，从始至终牢牢锁定着庭筠，只至化为尘屑。

堂中死寂非常，介嗔痴就那样&nj;站在银光消弭之处，一动不动，最后抬手随意&nj;掷出了长剑，精准插入右面佛座下的&nj;七方，收割了他的&nj;性命。

佛像金身，他在其座下，堂而皇之地&nj;杀戮。

介嗔痴抬脚，头也不回地&nj;望门外走去。

他从进来&nj;到现在，没同庭筠说过一句话，甚至都没看过她一眼。

庭筠顾不上疼了，立刻起身追了上去，

“嗔痴。”

“嗔痴？”

他脚步一刻未停，任她喊着。

“你站住！介嗔痴！”

庭筠跟不上她，急着要&nj;抓他的&nj;手，足底却&nj;一打滑，摔在了地&nj;上。

结结实实的&nj;的&nj;钝响和她的&nj;隐忍的&nj;低呼，终于使&nj;得介嗔痴止住了身形，但却&nj;依然没有回头。

庭筠有些慌张无&nj;措，她后自&nj;后觉地&nj;察觉到，

他似乎是生气了。

因为他在她面前从来&nj;没发过脾气，所以现在这样&nj;子让庭筠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——为什&nj;么生气了、自&nj;己该说什&nj;么、该怎么做……

她压下身体的&nj;不适，站起来&nj;想要&nj;牵他的&nj;手，

生气的&nj;话，是不是哄哄就好了？怎么哄……他喜欢怎样&nj;就都让他怎样&nj;，是这样&nj;吗？

“嗔痴，你想……”

话音刚起却&nj;被&nj;他平静的&nj;声音打断：

“你是不是觉得，我就是个没有心的&nj;怪物？”

庭筠即刻反驳：“没有！我怎么可能！……”

“怎么不可能？没有心！不就不会痛吗？！”他像是在忍受不了般，骤然回身吼道。

“庭筠！你到底把我当成什&nj;么！”

他眼中漫着水泽，底部泥沼沉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