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骗我……你又在骗我！

你甚至愿意&nj;去死，也不愿意&nj;为我留下来&nj;！”

庭筠伸出的&nj;手就那样&nj;僵在了半空。

“你根本就没想过活路，你要&nj;杀温屿安、你要&nj;报仇，你要&nj;为何鸢他们的&nj;命争、你要&nj;为爻国的&nj;安定争……那我呢？你有想过我吗？”

——我会不会难过、会不会痛苦！

我会怎么想、我该怎么办？”

他的&nj;眼泪是无&nj;声的&nj;、静默的&nj;，不同于以往的&nj;伪装的&nj;委屈伤心，或是大起大落，就是那样&nj;空茫地&nj;睁着眼，像漏雨的&nj;屋檐。

庭筠的&nj;滞愣与沉默让他的&nj;理智更加荡然无&nj;存，他近乎歇斯底里：

“我在你这里根本无&nj;足轻重！！”

“我最期待的&nj;对你而言不过是一步棋，我在你的&nj;设计里、欺瞒里，当着那个白日做梦的&nj;蠢货！你一定觉得我可笑极了吧？”

——不，不是的&nj;……

她张了张口，却&nj;仿若锁喉窒息。

“任何人任何事，都可以让你毫不犹豫地&nj;抛下我！我却&nj;从来&nj;成为不了你不舍的&nj;理由，哪怕一分！”

——“不是的&nj;！”

它终于喊出了口。

却&nj;已是潸然而泣，却&nj;坚定地&nj;再次向他伸出了手，脑中纷杂，语无&nj;伦次地&nj;根本不知道自&nj;己在说什&nj;么：

“我是想，没有我，你也可以过得……”

“过得好是吗？留我一人，叫我快意&nj;余生？”

“你到底要&nj;狠到什&nj;么地&nj;步才肯罢休！”

话调将落，一片赤红骤然刺入视线。

介嗔痴痛彻的&nj;眉眼生生停滞，几欲立刻转身离开的&nj;他，就这样&nj;僵硬在原地&nj;，感受到衣襟和脸颊溅上的&nj;血色

——温热的&nj;、转瞬即凉的&nj;。

对面之人吐出的&nj;血像是决堤的&nj;溪，淅沥在她和他的&nj;身上。

她眼里也决着堤，嘴角一片殷红：

“对不起，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