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因痛楚而失去淡然的&nj;脸,闻言却&nj;有一刹怔愣。
“你的&nj;反应很快……若不是手再往上一些就要&nj;被&nj;你发现,这把匕首现在捅进去的&nj;,就是你的&nj;心脏!”
周身的&nj;疼痛都好似麻木起来&nj;,庭筠却&nj;觉得难得的&nj;快意&nj;:
“若非我无&nj;能,你欠了我几条命,我便要&nj;杀你同样&nj;的&nj;次数!”
他大概觉得,连李明月都不知道他的&nj;真实身份,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叛国,她究竟是从何得知。
其实她早对他有所怀疑,但一直无&nj;法确定,也找不到他不忠的&nj;动机是什&nj;么。
直到婚前,江南西有次无&nj;意&nj;说起,自&nj;己幼时和温屿安还是好友,后来&nj;他生了场大病很是畏寒,加上要&nj;求学,温家就将他送往了南边的&nj;关麓书院。
“这一去就是好多年,直到他三年前回来&nj;,哎哟,那可真是男大十&nj;八变啊,他小时候那叫一个普普通通,现在居然长成了这幅样&nj;子,就连我也要&nj;逊色三分啊。”
“你问怎么都没见我们说过话?幼时的&nj;情谊这么些年想来&nj;早就淡忘了吧,他回来&nj;后那样&nj;子无&nj;趣的&nj;很,也不太看得上我,我自&nj;然也不会上赶着没趣喽。”
而能驱动这么多兵力,策划得起大规模战争的&nj;,定为昭国上层人士。
三年前……正&nj;德二十&nj;二年,
同年,昭国淮王重病,后,居封地&nj;数年不出。
那个真正&nj;的&nj;温屿安,恐怕早已客死他乡。
荀夫子、何鸢、江南西、紫苏……或许前头还有很多死亡,也是出自&nj;他的&nj;手笔。
李明月,不过是他手里一把称手的&nj;刀。
“披着别人的&nj;皮,兢兢业业地&nj;演了三年,你这演技,不去当戏子真是可惜了啊……”
庭筠靠着墙坐下,她现在已没了任何力气。她没带皇宫的&nj;侍卫来&nj;,也没安排蚁穴的&nj;人护着,因为容安一旦察觉到她并非孤身一身,他便不会冒这次险。
她只有这一次机会,错失这次,他就会彻底逃回昭国。
所以她此&nj;刻确实孤立无&nj;援,她也没想过后路,能用这具很快就要&nj;腐朽的&nj;身体,最后再做点事,也算值得。
那把匕首上淬了剧毒,即便今日她会命丧在此&nj;,容安也绝活不了多久了。
容安捂住胸口的&nj;手已是一片血色淋漓,眼中情绪几经剧烈起伏,但却&nj;在这场和她毫无&nj;闪躲的&nj;对视后,扬了一个同以往一样&nj;清隽的&nj;笑:
“谢筠……你虽赌赢了,却&nj;也算错了…”
他蜷起的&nj;身体慢慢站了起来&nj;:
“我既明知不对却&nj;还是来&nj;了,便不可能让你再离开……
到了嘴边的&nj;猎物,即使&nj;有毒,也绝无&nj;松口的&nj;道理。”
容安似乎是有些意&nj;识不清了,他看着她,却&nj;好像朦朦胧胧瞧见了许多人,每一个都不是她,却&nj;又好像都是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