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婕妤听此，像是终于卸下了&nj;心头的&nj;巨石一般，长长地舒了&nj;口气，直说感谢之语。而那紧绷着的&nj;强撑一撤下，她整个人便塌了&nj;下去，显出原本的&nj;灰败来。

“您先休息吧，过后我会派太医来给你瞧瞧，至少……好&nj;好&nj;地过了&nj;这个年，是不是？”庭筠知道那些长命百岁的&nj;说辞，于深知自己状况的&nj;陈婕妤而言毫无运用，还不如&nj;让她有个念想，多&nj;个盼头。

陈婕妤脸上的&nj;笑像是雾蒙蒙的&nj;，她点&nj;点&nj;头，然后拉了&nj;床头的&nj;一根坠着流苏的&nj;绳，庭筠隐约听到铃音，随后门就被推开，谢衡急急地就要冲到床边。

“我没事。”陈婕妤欣慰而无奈，“衡儿，你替我送送殿下。”

谢衡犹豫了&nj;一下，还是听了&nj;她的&nj;话，带着庭筠出了&nj;屋子。

庭筠率先开口道：“你几岁了&nj;？”

谢衡应该是知道母亲和庭筠坦白&nj;了&nj;，所以没再&nj;刻意遮掩，语气清晰地回道：“回殿下，十二了&nj;。”

“能带我转转吗？”

庭筠刚说完，永安就凑了&nj;过来，“去哪去哪儿？我也要去。”

“书房，你要一起吗？”庭筠笑眯眯。

永安听后一溜烟就没影了&nj;。

然后谢衡就真&nj;的&nj;带她去了&nj;书房，途中庭筠还看见了&nj;他&nj;们自种的&nj;蔬菜，谢衡一路上都&nj;很安静，到了&nj;书房后，他&nj;就任庭筠转悠，然后乖乖地待在一边。

说是书房，看起来像是从主屋边特意划出来的&nj;一个区域，所以相对有些小，但里面被塞得满满的&nj;，几乎都&nj;是书。

庭筠随手取下一本，然后细细翻看笔迹还有些稚嫩的&nj;批注，又拿了&nj;书桌上的&nj;“作业”开始抽查，还时不时提问&nj;几句。

嗯，倒是有些超出她想象的&nj;优秀。

谢衡规矩地回答着，但还是不免泄露了&nj;一丝紧张。

最后见庭筠“啪”一声把书合上，然后看着他&nj;，还是那种漫不经心的&nj;语调：

“给你找个老师怎么&nj;样？”

谢衡似是没想到她会对他&nj;上心，下意识问&nj;道：“老师……谁？”

“户部左侍郎，张之川。”

——

庭筠这一趟颇有收获，从陈婕妤那儿出来后，她又去了&nj;柳韵那边，自然也是获得了&nj;让人愉快的&nj;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