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阁,就是她&nj;刚来时,爬上长长阶梯后到达的那个地方。
这&nj;里只有唯一的一位老师,和仅有的两位学生&nj;。
虽然从苏时蕴和紫苏那里,隐隐知&nj;道&nj;这&nj;位老师从前是个大人物,但&nj;老师极其&nj;低调,只说自己姓“荀”,让她&nj;尽可&nj;随意,喊夫子便可&nj;。
夫子算是半归隐,只收了一位学生&nj;,但&nj;庭筠不知&nj;苏时蕴如何做到的,竟破例让他收了自己。教授的内容很全面,大到文学、军事,小到算术、掷骰,庭筠有时觉得这&nj;是在拿他们当国家顶梁柱培养的感觉。
至于另一位同学,则是御史大夫温序的独子,温屿安。两个月的相处下来,庭筠不得不承认,这&nj;是个聪明理&nj;智到可&nj;怕的家伙。
他的一切情绪都是淡淡的,一切都像是设定好&nj;的程序,按部就班从不出错。她&nj;刚开始看似对庭筠礼貌,却始终疏离,那种无视里带着的,其&nj;实是轻视。
他大概觉得她&nj;只是个被硬塞进来的关系户吧?庭筠心想。可&nj;那怎么行,她&nj;这&nj;人,一向都是凭实力说话的。
于是在第一次、第二次,第许多&nj;次,庭筠都考出了和他不相上下的分数,并在一些“平民百姓”的技能上赢过他之后,他投来的目光便不再虚空,而&nj;是似藏着剑锋。
“这&nj;样看着我做什么?”与他一丝不苟的端坐不同,庭筠经常是处于没骨头的状态,半躺在那里,拿团扇挡着有些刺眼的光:
“你也觉得墨阁的伙食太差了对不对?我才来了多&nj;久,瘦得锁骨都更凸了。”
她&nj;一抬手,原本就嫌热而&nj;换的轻薄的衣裳,袖口从手腕滑落到肘下,露出一大截莹润皓白,温屿安恍觉自己目光不受控制,随着她&nj;手的伸展,落在了衣领处。
一切画面都像是放缓了般,他看见她&nj;的指尖撩开了小小一片领口,探到那突出的锁骨上,头微微仰起,脖颈连着那处,像青山之间的雪原。
他慌乱地收回目光,看她&nj;扇着扇,本没有感到什么热度的身体,也觉得这&nj;阳光有些灼人起来。
“唉!温屿安!我们去后山插鱼去不去?”
“不去。”他立马回绝。
庭筠虽早料到他的回绝,但&nj;没想到竟然这&nj;么直接,按照往常,他连拒绝都是要修饰一番的,生&nj;怕折了那世家风度似的。
“你要是去,我可&nj;以告诉你那局看似全凭运气的游戏,我是怎么赢的。”
庭筠给出了自己的诱饵。
其&nj;实要不是她&nj;力气不够,她&nj;其&nj;实也不想找温屿安的,但&nj;谁让她&nj;需要找个能举一反三的苦力呢?也只能用这&nj;种东西来做交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