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双手倏忽而去，似乎下&nj;起了雨，落在庭筠眉心，使她寒颤而醒。

而与之涌入鼻间的，是新&nj;鲜的血腥味。

有人在悲怆地质问着她：

“你要杀我？”

第35章

手中似乎沾染了什么粘稠的液体, 庭筠有些迷糊地低头，看见了自己持着的长剑，淋漓鲜血几乎将它染红, 滴滴答答, 顺着剑尖没入泥土中。

玄彧？……

她&nj;脑中嗡嗡作响。

几步之外&nj;，熟悉的身影因伤势而微微躬身, 那样难过地望着她&nj;。

他&nj;捂住的腹部伤口，正淅淅沥沥地流着血。

错乱的记忆交杂在庭筠脑海，像是倒放的电影：

那似乎是他&nj;们，又好像不是他&nj;们。

作为联姻工具嫁入虺蛇族、雪荷的敌意与陷害、与玄渊的相处、对&nj;玄彧的怜惜……最后&nj;演化而成的争执、欺骗、囚禁……

一步步, 一天天, 季节更迭, 与她&nj;所经历的，过程与细节不尽相同，而脉络与结局却&nj;何其&nj;相似。

但截然不同的是, 那个锡兰与玄彧, 他&nj;们彼此相爱，却&nj;又相杀。

好像两个时空重&nj;叠, 眼前的少年痛苦地嘶吼着：

“他&nj;们那样对&nj;你！你居然还要为了他&nj;们而杀我？！”

他&nj;的泪水决堤, 还是那般爱哭：

“我到最后&nj;, 都是被你抛弃的那一个！”

“那些人对&nj;你下毒，以至根本活不了多久了, 你却&nj;对&nj;我隐瞒得那样好……盼着死, 以为这样就离开我是吗！……”玄彧直起身，不顾那深重&nj;的伤口, 执意向她&nj;走&nj;来：

“让他&nj;们交出&nj;解药，再把你受过的罪全数奉还, 就应如此！何错之有？”

庭筠心头不绝地抽痛着，身体像是被一分&nj;为二&nj;，挤进了另一个情绪濒临崩溃的灵魂，她&nj;决然地举起手中之剑，

“为了我？你有几分&nj;是为了情，又多少是因为一己之私？”

“多么美丽的借口，说的你自己都信了吗……你审判罪恶者，那其&nj;他&nj;人呢？我的其&nj;他&nj;族人呢！他&nj;们何其&nj;无辜！为何要被你剥夺活下去的权利！”

“不过是因为青羽是玄渊的势力，而你要连根铲除罢了！是为了夺位、为了权利、为了你自己！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