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样的,聂屿舟骤然得知江野曾经的默默付出,心中无比感动,此时也极其希望江野能立马醒过来。人的情感是非常复杂非常微妙的,有时候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不足为奇。
聂屿舟握着江野凉凉的手掌,泪光点点,问净尘大师:“侯爷还有救吗?”如果没得救,那聂屿舟真不知如何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。
净尘大师不置可否道:“只能尽力为之,听天由命。”
山顶上的风呼呼作响,连同那月光也被吹得一片清寒。
净尘大师让明境打来大量的清水,他自个又从耳房里搬来大量的药材,配在一起,放在铁锅里蒸煮,待药水煮好后,倒进准备好的大木桶里。
净尘大师不咸不淡道:“把江野扔进去。”
聂屿舟不懂治病,只知道听大夫的话,他小心翼翼给江野脱了衣裳,再把他抱进木桶里浸泡,人靠着桶壁,双手搭在桶沿上。全程很谨慎,唯恐磕着碰着江野。
那三岁小孩一双闪闪发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江野。说实话江野就算闭着眼,看着也有点凶,寻常小孩估计会怕接近,但这三岁小孩反而凑过去,甚至去拉江野的拇指,很亲昵的感觉。
聂屿舟瞧着江野和三岁小孩,不由得有些疑惑,转而又觉得也许三岁小孩只是好奇而已,并无其他缘由。
很快,江野的身体逐渐温热起来,脸颊亦被水雾熏得红红的。聂屿舟取来手帕,给他擦拭额头的细汗。
净尘大师展开针包,取出一枚企我鸟裙以污二二期无耳把一正理本文很细很长的尖针,放在火上淬了淬,烧得红红的,道:“流汗是正常的,不用擦。你很在意江野这个疯子?”
聂屿舟不知如何回答,净尘大师的“在意”很明显是喜欢的意思,但聂屿舟自认为没有喜欢上江野,只是陪伴的日子久了,怎么着也有点兄弟情,自然不舍得他吃苦。
聂屿舟道:“我希望他能活下来。”
净尘大师仿佛没有一点出家人的慈悲心肠,口气冷漠:“看老天爷觉不觉得他值得活下来。”
但聂屿舟却觉得净尘大师面冷心热,否则他如何终于答应出手相救?否则他如何早就储备了那么多的药材?也许他早就料到江野会有这一天。
聂屿舟喃喃道:“一定值得的,侯爷值得。”
净尘大师吹了吹手里的细针,冷冷道:“江家的人痴,和江家成婚的人也痴。”
聂屿舟只当他在笑话自己,没有反驳,他注视着江野,期待他随时睁过眼来
净尘大师给江野的脑顶扎了很多针,那些针的颜色在灯光中慢慢全部变成黑色。江野还是闭着眼,神色都没有一丝变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