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才不是呢!”
她那番信口编造的话还没说完,便被澜煜恨声打断。
“你别骗人了,那天在谨身殿,那老头读诏书的时候,皇祖母一点儿也不高兴,样子可吓人了,还有下面那些人,也没一个瞧着欢喜的,肯定是不喜欢皇爷爷叫我做皇帝。”
他攥着一双小手,咬唇又道:“还有呢,前几天我还听有人暗地里嘀咕,谨身殿起火烧了是皇嗣什麽什麽,社稷危悬,上天示什麽警,旁边还有个人说当时那老头读的诏书是假……唔……”
萧曼没容这话说完,张手捂住他口唇,蹙眉肃然道:“陛下千万别听那些混账话,那晚是奴婢去传张阁老入的宫,先帝亲手授了遗诏,命张阁老秘密收藏,就是为了在灵前宣旨,扶保陛下登位,只有那些心存二志,图谋不轨的人才会妄自生疑,陛下只要莫去理会便成了,回头张阁老和秦厂督自会处置。”
澜煜仰头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她,低落的眸色终於露出些缓和来,但还是无精打采。
“是真的又怎麽样,别人不喜欢还是不喜欢,连瑧皇叔也是,原先他会抱着我笑,会陪我玩,什麽都肯跟我说,不像现在,一见面就磕头,再也不像从前那样了。”
他终究是一副孩子心性,只管喜欢不喜欢,全不去管这其中牵扯着多少权位名利的算计,一个不慎,又有多少人会家破人亡,身首异处。
萧曼见他伏在自己身上叹气,幽幽道:“唉,要是皇爷爷和父王母妃他们都还在宫里就好了,我不用当皇帝,他们也可以像从前那样陪着我。秦祯,你说是不是因为我还小,他们便不喜欢我做皇帝,要是让给瑧皇叔来做,说不定大家就都高兴了吧?”
让给澜建瑧?
要真是那样,别说焦芳和秦恪,就连这孩子只怕也难有个善终,也就是这不懂事的小东西能说出此等不识深浅的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