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凭这几岁大的孩子,连自己的饮食起居都照料不了,外间那些隔山重雾的大事更不会明白。
其实不明白反倒好,伤神堵心的苦本就不该落在这年岁的孩子身上。
可他毕竟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,这身份,这世道也由不得他无忧无虑的轻巧活着。
何况那些明争暗斗都与他息息相关,再懵懂无知,多多少少也能觉出些端倪来。
然而,她却没想到他一张口便是这句话,语气根本不像使性子闹别扭,反而透着心灰意懒的绝决。
萧曼听得心头一颤,两步走到身边,将他半揽在怀里,在背上轻抚着,想着该说些什麽安慰,却还是不知怎麽开口好。
抿唇想了想,才柔声道:“陛下践祚继统,奉的是大行皇帝遗诏,要像方才那句话,岂不成了忤逆违旨了?陛下千万记得,以後决不可再这般说了。”
“皇爷爷干嘛要下这样的旨意,当皇帝有什麽好的?”
澜煜语声仍旧沉沉,耷下的脑袋忽又一扬:“秦祯,他们……是不是都不喜欢我,就像不喜欢秦恪一样?”
好端端的,怎麽还提起那人来了,这能是一回事麽?
萧曼被这串突如其来的问话惊得一怔,不禁又有些语塞难应,只得继续安慰:“陛下怕是会错意了,宫里怎会有人大胆不敬陛下?嗯……只不过如今正是丧期,大家都举哀恸悼,这个……有时礼儿上未免显得简了些,其实没什麽,陛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