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一双冰凉温柔的大手落在她的肩头。萧悲迟很慢也很轻地摩挲着她的肩头,“不要怕,遥遥,我在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独孤遥把他抱得更紧了些,“你少操些心,别这么累。”她摸着那人衣料下消瘦的病骨,忍不住抱怨,“又瘦了这么多,怎么吃药也不管用呢…… ”
萧悲迟就笑,“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,总会慢慢好起来的。”
“嗯。”
独孤遥点头,可一直到在萧悲迟怀中沉沉睡去,还是没有勇气把那句话问出口——
——萧悲迟,你会和我走到最后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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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清晨,萧悲迟就没有力气起身了。
卯时,阿衍跑过来问安,独孤遥只好追在小家伙屁股后面喊着要他把风氅脱了,在暖炉边烘一会儿再进去,以免身上的寒气刺激到萧悲迟。
外面母子两人鸡飞狗跳。阿衍好不容易通过了娘亲层层关卡,进到暖阁,就吵着要和爹爹贴贴。
还不等独孤遥反对,小家伙就利落甩掉鞋袜,爬上了萧悲迟的床。独孤遥弯腰要把阿衍抱下来,哪知他叫着爹爹就往萧悲迟身后躲。
阿衍虽然小,但却也懂事,动作都不敢用力。萧悲迟病得没力气,抬手松松搭在阿衍身上,笑着和独孤遥谈条件:“没事的,不会让他吵到我,嗯?”
阿衍也悄悄看着娘亲的脸色,一双苍蓝色的眸子从萧悲迟怀里露出来,狡黠又明亮,像是星子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