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秋山笑着摇了摇头。

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,那荷包有些难看,上面弯弯绕绕的丝线不知绣了什么东西。

“把这些银子带着,出门在外别漏财。”

他顿了顿,又对我认真道:“山高路远,你多保重。”

我和陈秋山相识三年,这还是第一次,他这么婆婆妈妈的。

我给陈秋山留了个口信。

若是那日留信的人再来,请告诉她,谢谢,我会亲眼看见清原秀丽幽美,山河壮阔斑斓。

我先行水路,跨过迷沱江,再行陆路,沿着嘉南关之路一路向东。

梦中的东荒,就在不远的彼岸。

我是在黑茶原认识阮炘沅的。

那时我到黑茶原已近半月了,这里位于东荒南端,白日漫长,黄沙漫漫。

我借住在一户种黑茶的好心大娘家中,坐在黑茶原的星云台上,抱着我的小册子,写东游记第三篇。

阮炘沅那时告诉我她叫黄金花。

她一袭黄衣,策马于大漠中穿行。

行至星云台下,她仰头朝着我的方向呼喊。

“喂,要不要吃新鲜的赤儿果,沙漠里刚摘的。”

那时我笔下正写道--

人间事以万千,生平所谓,云水间。

我心中有千缕风,盼行万里路。

阮炘沅顺带也进了我的故事篇章。

一骑黄衫入云间,玉眸弯弯笑颜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