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夫人惯是那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,信中言此,许回去了也只是什么蚂蚁打架的小事,姑娘不必理会才是。”
李青溦自然清楚,将信搁到一边。
翌日一大早便阴雨荷荷,雨丝密密层层,打着廊下的护花铃。
这样的日子不好出门,李青溦便闲下来,教陆柃打香篆。
捣出香灰,用灰压平整了,再然后放上香拓,用香勺把香粉铺满均匀,用香柄敲击香篆四周,让香粉同香篆脱离出来。
她手法老练,神色十分认真。陆柃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,到了提取香篆的最后一步,此步骤最需要精心沉气,手不可抖动一分。
她刚提起香篆,突珠帘轻响。
绮晴走上前来:“姑娘,府中又来了信。”
李青溦的手一抖,整盘香都废了。
陆柃哎呀了一声:“功亏一篑,可惜了了了。”
绮晴觑一眼她家姑娘的神色:“想来不是什么大事,不若奴婢将这信扔了?”
李青溦摇头从绣墩起身,拆开信。
里头还是同样的话,只是字迹却换成了李栖筠的。
递了这么多家信来,不知道的还当是房子点了呢。李青溦不知道小周氏厝里做得什么戏。这样三番四次的,便是泥人也有几分烦闷,这次又换了她爹爹写信来。
她微微蹙眉,一时未言语,继续同陆柃打香篆,只是到底有几分捏手捏脚的。
她不愿纠结,也怕府中真有什么事情,正午过了收拾妥当。便叫人吩咐车夫套了车回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