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回软下脸来,替她答道:“计老有所不知,她与那周善才交恶,坊刻之路被堵死,拿不到官府批文。如今继圣书局虽因造假之事被查,可眼下还未出结果,府衙那头能不能过还难说。”
胥姜的情况,除邓阅川与计善之外,在场的人都清楚。
杜回又道:“且这书诸位也都品了,相较于坊刻,确实更适合监刻或是……官刻。”
监刻与官刻皆由国子监出,监刻亦被读书人半作官刻,可就像楼敬所说,官刻之影响与意义并非监刻可比,朝廷所出,方为正统。再说,即便此书可以坊刻,以胥姜与书肆本身之局限,若无国子监与胡煦之助力,刊印上架后要想回本获利,必得耗费不少精力、时日。
所以既决定要官刻,便没有必要再进行坊刻,吃力不讨好。
胥姜也深知这点,再加之她对此书非同寻常的期盼,所以她自一开始便从未想过坊刻。
她对杜回拱手道:“这套书,儿依旧想请您校勘。”
杜回佯怒道:“除了我,难道还能请别人?”
袁祖之敲桌子,“可别忘了,这儿还有个国子监的。”
杜回冷哼,“闲得你。”
楼敬又来逗火,“见者有份。”
这话一说,众人也都掺和进来了,一人一句,给杜回堵得白眼都翻不过来。
胥姜席间和乐,便起身对众人说道:“先生们伏案劳累,想必也饿了,儿备了些小食,给先生们解解乏。”
楼敬一听,来了精神,笑道:“胥掌柜手艺一向好,这品书宴我便有一半儿是冲这着吃食来的。”
袁祖之也道:“是许久没尝过胥娘子的手艺了。”
“正好有些饿了。”杜回那份糕点他没吃两个,便被袁祖之偷塞进了自己肚子,拌嘴也是个力气活,加之茶又消食,他此时腹中正闹得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