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只是不喜欢叫阿姐陷入这样境遇的人。”
李臻绯伸手,又拍了拍她裙摆上的印子:“也不喜欢弄脏了阿姐裙子的人。”
梁和滟默一瞬,缓缓开口:“事情因他而起,却不是他有意为之,要恨,也该恨背后促成这宴的人。”
“他不杀伯仁,伯仁却因他死,不该怨他?若没那个意思,那阿姐适才为何还要应承下我的话?”
手指搭在桌面,梁和滟弯了弯唇,却没笑出来,她弯唇到脸颊微酸,最后落下:“给你面子,不叫你话落空,而且,我虽然晓得我不喜欢的该是促成这些的人,但人力尚微,所以只能放弃他。”
“我是很觉得对不起他的。”
梁和滟虚虚指一指自己的心口:“我正愧疚着呢。”
李臻绯的话已经讲出来了,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受控,她若有回护裴行阙的意思,那么接下来就如李臻绯所说,他远走高飞,做他皇子去了,她留在京中,正好留给梁韶光、梁行谨他们几个搓圆揉扁地折腾。
因此要绝情,就只好做到底。
她就算晓得此事归根溯源,裴行阙和她一样是可怜人,但她这人,从来自私,并不想放弃她自己,于是只好放弃他。
顿一顿,她讲起适才的事情:“我心里已觉愧疚,这种事情上怎么还好再占人便宜?而且那些东西本就是他父母送来的,我分一半,已经是沾着从前和他成亲的光了,那就没有再私自昧下更多的道理。而且,今日我这样做了,明日难保别人不会这么算计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