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者, 他偏头,看向远方的裴行阙。
梁和滟随着他目光看过去,裴行阙坐在席间, 神色淡淡, 万事万物,仿佛都与他无干。
李臻绯适时递来一盏酒:“我听闻阿姐和离了, 且定北侯不日将归楚地?既如此,我想问一问, 这笔钱,阿姐准备怎么与他分呢?”
梁和滟没接那酒,他就举得更高,几乎递到梁和滟唇边。
她无可奈何,抬手接过,浅浅抿了一口就放下,听李臻绯继续道:“他回去做他的嫡出皇子,自有无数的厚待恩遇,可你呢?你留在这里,被他牵扯一场,累得你不得不出入这样的地方,被人在这里阴阳怪气地指摘挑拨,他平白耽误你一场,你怎么能甘心?”
“我又怎么能甘心?”
“他也和你成亲了?”
梁和滟瞥他一眼:“你不甘心个什么劲。”
李臻绯不理她玩笑话,他神色郑重了些,慢慢开口:“我若多拖几天,等他离京了再去见阿姐你,他还能再顾及这一笔银钱?他好容易才走了,绝不会再回来追债,到时候那些钱就都是阿姐你的了。”
这一番话,讲得七分是出自真心,三分是商人算计,梁和滟托着腮,静静听完,慢慢开口:“生意若都像这样,那还怎么做得下来?”
李臻绯还没来得及回答,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一声喝彩。